第24章 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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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廣播
池半夏到的時候, 籃球場已經圍了裏外一圈人，感覺運動場上大半的人都趕來湊熱鬧了，剩下一半還在趕來看熱鬧的路上。
左擠右擠, 才跟陳文熙費勁地擠到了一塊觀看效果不怎麽好的區域。
剛停步，前面兩個神情特別興奮激動的女生, 耳語著推搡打鬧，不小心地踩到她的腳。
短發女生立馬回頭說抱歉，卻在看清眼前人的一刻, 眼睛一亮, 跟旁邊女生迅速對視一眼, 臉上露出那種看到狗血三角戀女主角的賺到了的神情。
“你們那裏不好看吧，來這來這！”
池半夏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沒事沒事，來吧來吧！”
“沒事沒事, 真不用。”
那兩個女生越說越激動, 完全沒控制好語調, 飈高的尾音不自覺破音。
這動靜鬧得有點大，吸引了前面不止往球場探腦袋的那排男生。
回頭，眼睛一亮，不停用手肘狠撞左右兩邊的男生。
池半夏莫名有種很詭異的預感, 總感覺這場面特別的似曾相識。
右邊的男生一開始特別不耐煩，結果回過頭看了一眼, 突然特別做作地捂住嘴唇，露出“哇哦”的神情。
“您怎麽站在那裏, 快來這裏站吧！”
“小李子, 怎麽回事, 還杵這幹什麽呢？還不快去迎貴客！”
池半夏被這熱情架勢嚇了一跳，下意識退了小半步。
“不用不用, 我在這裏看就好——”
只是話音未落，池半夏和陳文熙就被前拉後推地拱到了前面一排。
扶穩她肩膀的女生，還朝她起哄地眨了眨眼睛。
然後引發新一輪的驚嘆。
就這樣擁堵的人堆裏，莫名其妙讓出了一條窄窄道路。
池半夏一個最外圍分子，硬生生被推到球場最正前方。
明顯到球場上的人，稍微註意一下，就能第一時間發現她的存在。
關鍵是圍觀群眾還特別默契地跟她們保持了方圓三十米的距離。
眼裏寫滿了“不用客氣，不用謝，不用不好意思，我們都懂！”
池半夏：“……”真謝謝您們！
被池半夏殃及的陳文熙，面對這種第一手八卦的絕佳位置，是相當的樂在其中，免費的超vvvip，反正被起哄尷尬的不是她。
池半夏試圖忽略旁邊的灼灼目光，跟探照燈似地場上場下來回轉，生怕忽略任何一秒可以八卦的好時機。
好忙啊這群人！場上球賽明明多激烈多好看，她有什麽好看的！
被迫轉移註意力的池半夏，目光只能定定盯著場上。
場上的少年來去如風，藍白衣擺被風吹鼓起，打法又狠又兇，絲毫不留情面，耀眼日光灼過側臉，映著淺色瞳孔裏的笑，顯出幾分游刃有餘的懶散，像是玩似地遛狗。
一個極其漂亮的三分球。
頓時起哄尖叫聲混在一處，仿佛要徹底掀破整個場子。
“沖冠一怒為紅顏啊。”陳文熙非常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撞了撞她的肩膀。
“什麽沖冠，什麽紅顏。”池半夏湊近腦袋，壓低聲音，“你一說他們都來勁了。”
“不過剛剛那球，真帥啊，看得我都有學籃球的想法了。”
陳文熙完全陷入狂熱的八卦氛圍裏，語氣都忍不住激動：“我跟你說，從今天開始，那些對你同桌或多或少有意思的，總算徹底要死心了。”
池半夏：“……”這是完全沒有聽她的話啊。
顧邵從上場開始就是被壓著打，更別提完全一邊倒的加油聲，臉色鐵青，沈不住氣一著急，反倒更慘地連連失球。
隊友被他拖累節奏，更是雪上加霜，他們裏有想趁機給賀初衍一個教訓的，也有想在圍觀人群面前出風頭的，沒想到這人打得這麽狠，比起平常，完全一分都不讓，完全輸得跟像孫子一樣耍，心裏那股被顧邵連帶著他們丟臉的冤氣就越來越重了。
突然有人狠狠摔球，沈著臉色下場。
“不打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要找找本人去！”
這一聲像是觸發了開關。
“不打不打了！真沒意思！”
“今天沒什麽狀態！改天再打！”
……
陳文熙嘟囔：“真玩不起這群人，打不過就打不過，還找這麽多破理由挽尊……”
池半夏張了張嘴。
視線在半空中對撞，賀初衍眉峰微挑，側臉灼目又耀眼。
僅是剎那的間隙，那道目光就從她身上移開。
“顧邵。”
賀初衍語調懶洋洋的，偏偏用著那副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口吻，襯得這語氣更像是叫狗了。
顧邵本來想裝作沒聽到。
可是場下的圍觀群眾卻不肯放過他，也跟著叫起他的名字。
“顧邵，怎麽就走了？”
“顧邵別急著走！留下來再玩會啊！”
“顧邵～顧邵～～顧邵～～～”
顧邵沒辦法再裝聾，更不好繼續混著下場，心裏忍不住氣急暗罵，只能停下腳步。
回頭嘴硬：“我只是口渴，想先下場喝口水。”
“哦，沒事，很快。”賀初衍很善解人意地安慰，“不會多打擾顧邵時間的。”
顧邵被他這副招眼笑容刺了下眼，唇角扯出幾分笑，一副強撐體面的模樣。
“還有什麽事嗎？”
賀初衍說：“既然輸了，趁著顧邵您有時間，總該兌現一下承諾吧。”
顧邵覺得賀初衍還不至於那麽囂張，讓他大庭廣眾之下磕頭認錯，想到這，心裏多出幾分底氣：“賀初衍，你是想讓我當著大家的面磕頭嗎？”
“原來您還記得啊，還以為您老貴人多忘事，剛剛的事轉眼就忘了。”賀初衍一口一個您，聽著卻沒幾分恭敬，“原來是我以嘯天腹度顧邵之腹了。”
“既然您都這麽主動說了，那只能卻之不恭了。”
關子嘯：“……”怎麽圍觀都能中槍！
顧邵頓時急了：“我可沒說過，你別太過分！”
賀初衍突然混蛋又無辜地笑了：“誰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過您說過做過的事，總要認吧。”
少年臉上笑著，口吻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認錯這事，請吧。”
顧邵被圍觀，他一向要臉面，不好耍賴落人話柄，直直走向場下的池半夏。
他的臉色相當的精彩，完全是按耐著丟臉的惱火，咬著後槽牙，從齒間蹦出咬牙切齒般的氣聲。
“對不起。”
池半夏離得近，也就只能聽到一點微弱的氣聲，很快淹沒到人群嘈雜裏去。
“同桌，聽到了嗎？”
烏黑發頂落下一層耀眼光暈，賀初衍微擡下巴。
“有點小聲。”池半夏無辜搖了搖頭，“沒怎麽聽清。”
關子嘯揚聲：“對啊，我們都沒聽清！”
顧邵再次咬緊牙關。
“對不起！”
池半夏一臉“你吼什麽好嚇人哦”的小白兔神情，口吻格外的乖巧：“沒關系。”
“下次顧邵您再來比試比試。”
“我同桌沒什麽多的，就是特別閑，時間特別的多。”
顧邵一口回絕。
“不用了！”
-
下午的比賽，一班經過中午的找場子，莫名就士氣大漲，跟打了雞血似的，連連斬獲了好幾個項目的第一。
一班的總積分穩穩高居第一。
池半夏又做回柔弱不能自理的池傷員，接收眾人的零食和汽水投餵。
如果沒有人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中午出頭那事引，這該是一個非常完美的下午。
有人裝腔作勢地起範：“要是輸了。”
立刻有人聲情並茂地接上：“就乖乖給我同桌磕頭認錯。”
“同桌我跟你說，我那個討厭的前桌，天天抖腿，還搶我的汽水喝，同桌你可要為你的同桌做主啊！”
“同桌你那前桌力拔山兮，能完全倒拔垂我倆沒問題，你還是先忍忍，灑家這就騎馬去請高手出山，好趕來救你！”
“同桌，倫家腿疼疼，想吃K記消痛痛飛飛。”
“臥槽……同桌你說話不要突然這麽惡疾覆發，我真的好怕啊……”
“檸檬樹上檸檬我，怎麽你的同桌我的同桌就這麽不一樣啊！”
“同桌……”
說來說去，都繞不過“同桌”兩個字。
池半夏就在旁邊聽著這群人七嘴八舌、有意無意地起哄。
人早就坐如針紮。
突然聽到要找女生替補一千米跑項目，像是條件反射般站起來，再次將自己柔弱不能自理的病患人設拋掉。
“班長，我來！”
周源競本來夾在這群戲精裏找人替補，饒是他身經百戰，還是險些被這群神經質的浮誇表演嚇暈，作為班上唯一穩重的人設差點晚節不保。
這會看到主動請纓的池半夏，兩個想逃離瘋人院現場的人一拍即合。
兩人一邊旁若無人地往外走，一邊商業互捧。
“池半夏同學，來，有你在，這次項目肯定志在必得。”
“班長，都是您組織得好的成果，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為班上爭光的。”
眾人：“……”
池半夏跟周源競走到臺下，然後同時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正常世界的空氣真是久違的美妙。
然後就此分開。
池半夏走去候場區時，感覺來自人群裏的註目禮尤其的明顯。
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結果半路偶遇了不緊不慢悠回廣播室賀初衍，自從這人請了半天的假，運動會廣播的收聽熱情明顯降低了很多。
應眾人的起哄請求，廣播甚至開始發布緊急的征回消息。
剛碰面，第三遍廣播再次催促。
“請擔任這次運動會解說、高三一班的賀初衍同學，速歸運動場二樓廣播室。”
池半夏忍不住微翹唇角：“同桌，還蕩著呢，這都兵書十二卷，卷卷有您名了。”
“急什麽。”賀初衍語氣隨意，“總是兩條腿，不得一步步走過去。”
池半夏高高舉起大拇指：“還是您牛。”
賀初衍瞥她，像是總算記得問起來：“你又下場鬧什麽？”
“什麽鬧，我是來替跑一千米項目。”池半夏剛說完，又改了語氣，“只能怪同桌太帥太優秀了，作為同桌您的同桌，我也得繼續努力才對。”
賀初衍朝她招了招手。
池半夏沒動：“說。”
賀初衍也沒動。
這時廣播再次響起。
“請解說員賀初衍同學速歸運動場二樓廣播室。”
池半夏微微揚起唇角：“還不快去，叫你呢。”
只是還沒得意兩秒，廣播一改剛剛的官方端莊，變得幽怨起來。
“高三一班的賀初衍同學，知道你們同桌之間關系好了，但是可不可以換個時間再跟你的同桌聊天呢！”
池半夏：“……”她好一個無辜的被殃及的池魚。
賀初衍繼續站著，一副她不動他更不可能動的大少爺架勢。
池半夏不想繼續丟臉，朝他挪近。
“您是少爺，這下可以開您的金口——”
臉頰被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話突然一頓。
“小狗狗，同桌給你加油。”
池半夏楞楞站在原地，下意識捂住那半邊發熱的臉頰。
等反應過來時，罪魁禍首已經走出了一小段距離。
瘦削背影被烈陽灼了一層光暈。
這人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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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停步，前面兩個神情特別興奮激動的女生, 耳語著推搡打鬧，不小心地踩到她的腳。
短發女生立馬回頭說抱歉，卻在看清眼前人的一刻, 眼睛一亮, 跟旁邊女生迅速對視一眼, 臉上露出那種看到狗血三角戀女主角的賺到了的神情。
“你們那裏不好看吧，來這來這！”
池半夏連忙擺手：“不用不用。”
“沒事沒事，來吧來吧！”
“沒事沒事, 真不用。”
那兩個女生越說越激動, 完全沒控制好語調, 飈高的尾音不自覺破音。
這動靜鬧得有點大，吸引了前面不止往球場探腦袋的那排男生。
回頭，眼睛一亮，不停用手肘狠撞左右兩邊的男生。
池半夏莫名有種很詭異的預感, 總感覺這場面特別的似曾相識。
右邊的男生一開始特別不耐煩，結果回過頭看了一眼, 突然特別做作地捂住嘴唇，露出“哇哦”的神情。
“您怎麽站在那裏, 快來這裏站吧！”
“小李子, 怎麽回事, 還杵這幹什麽呢？還不快去迎貴客！”
池半夏被這熱情架勢嚇了一跳，下意識退了小半步。
“不用不用, 我在這裏看就好——”
只是話音未落，池半夏和陳文熙就被前拉後推地拱到了前面一排。
扶穩她肩膀的女生，還朝她起哄地眨了眨眼睛。
然後引發新一輪的驚嘆。
就這樣擁堵的人堆裏，莫名其妙讓出了一條窄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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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到球場上的人，稍微註意一下，就能第一時間發現她的存在。
關鍵是圍觀群眾還特別默契地跟她們保持了方圓三十米的距離。
眼裏寫滿了“不用客氣，不用謝，不用不好意思，我們都懂！”
池半夏：“……”真謝謝您們！
被池半夏殃及的陳文熙，面對這種第一手八卦的絕佳位置，是相當的樂在其中，免費的超vvvip，反正被起哄尷尬的不是她。
池半夏試圖忽略旁邊的灼灼目光，跟探照燈似地場上場下來回轉，生怕忽略任何一秒可以八卦的好時機。
好忙啊這群人！場上球賽明明多激烈多好看，她有什麽好看的！
被迫轉移註意力的池半夏，目光只能定定盯著場上。
場上的少年來去如風，藍白衣擺被風吹鼓起，打法又狠又兇，絲毫不留情面，耀眼日光灼過側臉，映著淺色瞳孔裏的笑，顯出幾分游刃有餘的懶散，像是玩似地遛狗。
一個極其漂亮的三分球。
頓時起哄尖叫聲混在一處，仿佛要徹底掀破整個場子。
“沖冠一怒為紅顏啊。”陳文熙非常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撞了撞她的肩膀。
“什麽沖冠，什麽紅顏。”池半夏湊近腦袋，壓低聲音，“你一說他們都來勁了。”
“不過剛剛那球，真帥啊，看得我都有學籃球的想法了。”
陳文熙完全陷入狂熱的八卦氛圍裏，語氣都忍不住激動：“我跟你說，從今天開始，那些對你同桌或多或少有意思的，總算徹底要死心了。”
池半夏：“……”這是完全沒有聽她的話啊。
顧邵從上場開始就是被壓著打，更別提完全一邊倒的加油聲，臉色鐵青，沈不住氣一著急，反倒更慘地連連失球。
隊友被他拖累節奏，更是雪上加霜，他們裏有想趁機給賀初衍一個教訓的，也有想在圍觀人群面前出風頭的，沒想到這人打得這麽狠，比起平常，完全一分都不讓，完全輸得跟像孫子一樣耍，心裏那股被顧邵連帶著他們丟臉的冤氣就越來越重了。
突然有人狠狠摔球，沈著臉色下場。
“不打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要找找本人去！”
這一聲像是觸發了開關。
“不打不打了！真沒意思！”
“今天沒什麽狀態！改天再打！”
……
陳文熙嘟囔：“真玩不起這群人，打不過就打不過，還找這麽多破理由挽尊……”
池半夏張了張嘴。
視線在半空中對撞，賀初衍眉峰微挑，側臉灼目又耀眼。
僅是剎那的間隙，那道目光就從她身上移開。
“顧邵。”
賀初衍語調懶洋洋的，偏偏用著那副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口吻，襯得這語氣更像是叫狗了。
顧邵本來想裝作沒聽到。
可是場下的圍觀群眾卻不肯放過他，也跟著叫起他的名字。
“顧邵，怎麽就走了？”
“顧邵別急著走！留下來再玩會啊！”
“顧邵～顧邵～～顧邵～～～”
顧邵沒辦法再裝聾，更不好繼續混著下場，心裏忍不住氣急暗罵，只能停下腳步。
回頭嘴硬：“我只是口渴，想先下場喝口水。”
“哦，沒事，很快。”賀初衍很善解人意地安慰，“不會多打擾顧邵時間的。”
顧邵被他這副招眼笑容刺了下眼，唇角扯出幾分笑，一副強撐體面的模樣。
“還有什麽事嗎？”
賀初衍說：“既然輸了，趁著顧邵您有時間，總該兌現一下承諾吧。”
顧邵覺得賀初衍還不至於那麽囂張，讓他大庭廣眾之下磕頭認錯，想到這，心裏多出幾分底氣：“賀初衍，你是想讓我當著大家的面磕頭嗎？”
“原來您還記得啊，還以為您老貴人多忘事，剛剛的事轉眼就忘了。”賀初衍一口一個您，聽著卻沒幾分恭敬，“原來是我以嘯天腹度顧邵之腹了。”
“既然您都這麽主動說了，那只能卻之不恭了。”
關子嘯：“……”怎麽圍觀都能中槍！
顧邵頓時急了：“我可沒說過，你別太過分！”
賀初衍突然混蛋又無辜地笑了：“誰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過您說過做過的事，總要認吧。”
少年臉上笑著，口吻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認錯這事，請吧。”
顧邵被圍觀，他一向要臉面，不好耍賴落人話柄，直直走向場下的池半夏。
他的臉色相當的精彩，完全是按耐著丟臉的惱火，咬著後槽牙，從齒間蹦出咬牙切齒般的氣聲。
“對不起。”
池半夏離得近，也就只能聽到一點微弱的氣聲，很快淹沒到人群嘈雜裏去。
“同桌，聽到了嗎？”
烏黑發頂落下一層耀眼光暈，賀初衍微擡下巴。
“有點小聲。”池半夏無辜搖了搖頭，“沒怎麽聽清。”
關子嘯揚聲：“對啊，我們都沒聽清！”
顧邵再次咬緊牙關。
“對不起！”
池半夏一臉“你吼什麽好嚇人哦”的小白兔神情，口吻格外的乖巧：“沒關系。”
“下次顧邵您再來比試比試。”
“我同桌沒什麽多的，就是特別閑，時間特別的多。”
顧邵一口回絕。
“不用了！”
-
下午的比賽，一班經過中午的找場子，莫名就士氣大漲，跟打了雞血似的，連連斬獲了好幾個項目的第一。
一班的總積分穩穩高居第一。
池半夏又做回柔弱不能自理的池傷員，接收眾人的零食和汽水投餵。
如果沒有人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中午出頭那事引，這該是一個非常完美的下午。
有人裝腔作勢地起範：“要是輸了。”
立刻有人聲情並茂地接上：“就乖乖給我同桌磕頭認錯。”
“同桌我跟你說，我那個討厭的前桌，天天抖腿，還搶我的汽水喝，同桌你可要為你的同桌做主啊！”
“同桌你那前桌力拔山兮，能完全倒拔垂我倆沒問題，你還是先忍忍，灑家這就騎馬去請高手出山，好趕來救你！”
“同桌，倫家腿疼疼，想吃K記消痛痛飛飛。”
“臥槽……同桌你說話不要突然這麽惡疾覆發，我真的好怕啊……”
“檸檬樹上檸檬我，怎麽你的同桌我的同桌就這麽不一樣啊！”
“同桌……”
說來說去，都繞不過“同桌”兩個字。
池半夏就在旁邊聽著這群人七嘴八舌、有意無意地起哄。
人早就坐如針紮。
突然聽到要找女生替補一千米跑項目，像是條件反射般站起來，再次將自己柔弱不能自理的病患人設拋掉。
“班長，我來！”
周源競本來夾在這群戲精裏找人替補，饒是他身經百戰，還是險些被這群神經質的浮誇表演嚇暈，作為班上唯一穩重的人設差點晚節不保。
這會看到主動請纓的池半夏，兩個想逃離瘋人院現場的人一拍即合。
兩人一邊旁若無人地往外走，一邊商業互捧。
“池半夏同學，來，有你在，這次項目肯定志在必得。”
“班長，都是您組織得好的成果，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為班上爭光的。”
眾人：“……”
池半夏跟周源競走到臺下，然後同時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正常世界的空氣真是久違的美妙。
然後就此分開。
池半夏走去候場區時，感覺來自人群裏的註目禮尤其的明顯。
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結果半路偶遇了不緊不慢悠回廣播室賀初衍，自從這人請了半天的假，運動會廣播的收聽熱情明顯降低了很多。
應眾人的起哄請求，廣播甚至開始發布緊急的征回消息。
剛碰面，第三遍廣播再次催促。
“請擔任這次運動會解說、高三一班的賀初衍同學，速歸運動場二樓廣播室。”
池半夏忍不住微翹唇角：“同桌，還蕩著呢，這都兵書十二卷，卷卷有您名了。”
“急什麽。”賀初衍語氣隨意，“總是兩條腿，不得一步步走過去。”
池半夏高高舉起大拇指：“還是您牛。”
賀初衍瞥她，像是總算記得問起來：“你又下場鬧什麽？”
“什麽鬧，我是來替跑一千米項目。”池半夏剛說完，又改了語氣，“只能怪同桌太帥太優秀了，作為同桌您的同桌，我也得繼續努力才對。”
賀初衍朝她招了招手。
池半夏沒動：“說。”
賀初衍也沒動。
這時廣播再次響起。
“請解說員賀初衍同學速歸運動場二樓廣播室。”
池半夏微微揚起唇角：“還不快去，叫你呢。”
只是還沒得意兩秒，廣播一改剛剛的官方端莊，變得幽怨起來。
“高三一班的賀初衍同學，知道你們同桌之間關系好了，但是可不可以換個時間再跟你的同桌聊天呢！”
池半夏：“……”她好一個無辜的被殃及的池魚。
賀初衍繼續站著，一副她不動他更不可能動的大少爺架勢。
池半夏不想繼續丟臉，朝他挪近。
“您是少爺，這下可以開您的金口——”
臉頰被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話突然一頓。
“小狗狗，同桌給你加油。”
池半夏楞楞站在原地，下意識捂住那半邊發熱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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